伶歌蜉蝣人

[钟离/公子] 融岩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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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忽然凝固了表情。

巴巴托斯察觉到异样,站起身来。

“发生了什么事?”

 

岩神望向璃月的方向。

“多谢你,我需立刻回去。”

巴巴托斯没来得及再多说一句,钟离已经化为一条巨龙,飞上了天空。

这一天,蒙德的人民再一次见到了龙,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辉煌璀璨,暗褐色的鳞片上金光流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才从风起地回来的琴在温迪的身边落下。

“那似乎是……璃月的神?可凝光送信告诉我,岩神已死……我有什么应当担心吗?”

少女微微皱眉,温迪尴尬地笑了笑,干咳了两声。

“那不是岩神,是特瓦林的表哥。”

他掌心洒落一把蒲公英的种子,一朵朵白色的绒花随风飘散,微风带着风神的细语,落入每一个蒙德人的耳中。

 

——那只是一条不知来处,不知归处,自由自在,无名无姓的龙。

于是在这座逐渐苏醒的自由之城里,人们为这条从未见过的美丽的龙而唱起了歌。

 

“我曾以为,这是颗永远也开不出花来的石头。”

巴巴托斯抬头望着天空,他或许在对琴说话,或许没有。

“你也一定想不到,我的朋友。”

 

-

 

钟离不喜欢海。

他讨厌那种腥气,讨厌咸涩的海水,尤其厌恶那些肢体卷曲,粘稠带毒的海妖。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为了镇压那些东西费尽了力气,以至于直到如今,对海里的鱼虾都谨谢不敏。

 

在和温迪说话时,他感觉到了那些海妖,正在试图撼动他留下的封印。

他与璃月共生的时间实在太久了,地底的暗流是他的血脉,山间的磐岩是他的鳞片,风吹草动,都躲不过他的感应。

群玉阁镇压住了魔神,却没有压住那些海妖,它们被百无禁忌箓放了出来,却聪明地没有在当时就露出海面。

它们静静地等待在那里,而今天,摩拉克斯远离璃月,它们就此找到了机会。

 

他一路急速向南,飞得足够高,让地面上的人们无从看见他的身影。他相信巴巴托斯会为他在蒙德的出现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此刻只专心解决眼前的难题。

 

——岩神已死,他不应出手。

——可与此同时,他已经远远望见了那艘船。

 

孤云阁外十余里,海妖密密麻麻,将海面都染成黑色,天空阴沉,乌云层层叠叠。

那艘船的不远处,隐约有凌厉的水光。

 

——他果然就在这条船上。

钟离在孤云阁最高的山顶上落下,来时他着急得不像自己,此刻犹豫得也不像自己。

达达利亚会希望自己在他的战斗中出手相助吗?

他不记得自己已有多久没有去在意过某个特定的人的感受。

他拿不准。

他一窍不通。

 

摩拉克斯花不了多少力气便能摆平这一堆海妖,他是神,是在璃月无数争斗的魔神之中存活到最后,并且屹立不倒数千年的那一个。

那些魔神,有的太过软弱,有的太过暴戾,有的目光短浅,有的浅薄贪婪。

也有温柔而宽宏的,比如归终。

可归终没有足够的力量,活过那一场战争。

 

他记得琉璃百合,漫山遍野。

浅蓝色脆弱的花瓣上,落了她所化的灰尘。

 

“看来还是无法和你一起走下去了,那把锁的事情,忘了它吧。”

她的谜题,钟离一直没有解开。

她的心思,似乎除了钟离,谁都明白。

 

他必须如此。

他必须不懂。

真正的神,不应该心存偏爱。

要活到最后,就不能心有挂牵。

不存私心,无欲无求。

才可以公平公正,永恒而长久。

 

早在许多年前。

雪山还未变成小岛。

风还未拥有形体。

宽袍广袖的女孩初初学会走路。


一切的故事都还未开始。

磐岩就已经舍弃了心。

 

除了对璃月众生的守护。

和对契约的绝对恪守。

摩拉克斯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什么也不拥有。

 

钟离看着远处的达达利亚,手指紧了又松。

达达利亚周围的海妖蠢蠢欲动,想要一扑而上,它们的同伴已经有太多死于这个人类的水刃,现在轮到它们,来将他撕成碎片。

 

达达利亚站在一块礁石上。

他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也知道自己绝不会落败。

在海妖齐齐扑上来的一瞬间,他没有动。

他在等待它们靠得足够近,近到他的水刃,可以一次切开它们的喉咙。

 

受伤也没有关系。

只要再近一点——

 

达达利亚睁大了眼睛。

因为太过诧异,他的水刃没有挥出去。

可他没有受伤。

突然出现的金色护盾严密地包裹着他,海妖尖利的牙齿无法触及他分毫。

有一个过分熟悉的身影在他身后落下,靠着他的后背,与此同时,天空中出现巨大的陨石,将海妖砸成了石头。

 

达达利亚怒不可遏。

“摩拉克斯,我不是你的子民!”

 

他听见那个男人在他身后发出一声轻笑。

他不知为何在那声笑里听出了一点释然。

 

钟离用长枪挑开一只海妖,回答年轻的执行官。

“没错,我也不是你的神。”

 

-

 

“所以……大哥哥是来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托克睡醒时,只见自己的哥哥坐在床边,而昨晚的那个大哥哥坐在桌子边上,正优雅地喝茶。

听见他发问,达达利亚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不是。”

他回答。

 

“是的。”

钟离说。

 

托克很困惑。

“到底是不是啊。”

 

达达利亚转过身面对钟离,钟离看着他。

“你曾经邀请过我,去你的家乡游玩。”

达达利亚压低声音,暗暗咬牙,“那时我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钟离回答,“我便是我。”

达达利亚皱眉,“绝不。”

 

钟离点点头,“好吧,看来公子阁下,很不愿我去至冬。”

他手指微动。

“那我实在是无可奈何。”

 

船身不知为何抖动了一下,不一会儿便听见外头喊叫。

“船上,船上怎么会突然多了那么多石珀啊?”

“船底破了!返航,返航!”

 

达达利亚沉默半晌,深吸一口气。

“钟离先生。”

他露出笑容,靠近钟离,轻声细语。

越是天真烂漫,越是叫人胆寒。

“等船到港,我安置好托克,我们打一架吧?”

 

钟离微微抬头看他,饮一口茶。

他回答道。

“乐意奉陪。”

 

-

 

达达鸭:????????? 

不过讲真,每一次钟离出来给公子套盾以后,我连落冰都懒得躲,真·金钟罩铁布衫,用过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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