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歌蜉蝣人

<Dreamers with empty hands> ﹣ P

*的確靠近結局了呢,不出意外的話,下一更或者下下更就是完結了。

*謝謝DORO醬,在某種意義上你鼓勵到了我,結果一口氣寫出來了(笑)




櫻井翔感受到兩道目光直直往他身上扎過來。

大野智的嘴張開了,松本潤看了一眼沙發,看一眼他,神情微妙嘴角抽動。

“我不要再坐這張沙發了。”

他用唇語對櫻井翔說。

“暫且不是你想的那樣。”

櫻井翔咬著牙用唇語無聲回答。

 

“那……那個……”

相葉雅紀的耳朵全紅了。

他慌忙放開二宮,用手胡亂擦著臉上的眼淚,他瞥一眼櫻井翔,連脖子也紅透了。

“小翔和我,我們……”

基本上語序都要不清楚了。

他看著相葉雅紀以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放棄了用語言解釋一切,他大步走過來,抓住了自己的手,十指相扣握得死緊,舉在他們兩人之間,用“這樣你們就懂了吧”的眼神,用力地看著其餘的三個人。

 

大野智張開的嘴依舊沒合上。

松本潤不忍看似的閉上眼睛長出了一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

 

“我說……”

二宮和也最先受不了地笑起來。

“你在幹什麼啊?這是要表達什麼啊?圓臉先生都嚇到了哦?”

他捂著肚子笑起來。

“你轉頭看看翔桑的表情啊雅紀。”

相葉雅紀轉頭確認似的看著櫻井翔,櫻井翔努力忍住笑。

 

“小、小翔?”

相葉雅紀有點慌,剛想鬆手,手指就被櫻井翔用力握住了。

“別亂動。”

他低聲說。

 

相葉雅紀是幾歲的人了?其實是三十歲了沒錯吧?

剛剛的相葉雅紀看起來就像個少年一樣害羞過度而手足無措。

可又那麼勇敢地,衝過來捉住了自己的手。

交握的雙手舉在半空,就像是在宣告什麼似的。

 

櫻井翔沒說相葉雅紀的冒失動作讓他挺感動的。

雖然那個瞬間他們只不過是兩個穿著皺巴巴格子睡衣,頭髮也亂七八糟,其中一個還剛剛哭過的三十代男人,站在他們的三個朋友面前坦誠他們交往了而已。

可為什麼,好像從心底覺得,如果和相葉雅紀牽手而立,如果是相葉雅紀在自己身邊,如果相葉雅紀需要他,前面是數萬人的人山人海,他也可以勇敢而發光。

                      

櫻井翔整了整自己睡衣的領子,像是整理西裝似的正兒八經,他整肅了面容,神情正經地往前走了幾步。

二宮和也愉快地望著他,觀察似的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初次見面。”

櫻井翔朝他伸出手,微笑了一下。

“我是櫻井翔,相葉雅紀的男朋友。”

 

“二宮和也,請多關照。”

二宮握了握他的手,看了一眼相葉雅紀。

“比你有用很多的樣子啊,相葉。”

相葉雅紀抿抿嘴,揚起下巴,彷彿很得意似的對二宮和也說。

“小翔就是這麼帥氣!”

 

二宮和也抖了一下,眉毛扭成一團。

“帥氣雖然……也帥氣啦,但也只是個特別容易笑的傢伙而已啊。”

他說出這句話,櫻井翔愣住了。

 

“小翔笑起來也超可愛的!”

相葉雅紀大聲宣佈。

“是是,戀愛白癡相葉君。”

二宮露出了頭痛的表情。

 

“不是戀愛白癡!”

“啊……我真是受不了你,你煩死了相葉。”

“又來了!”

 

“抱歉,剛才……Nino你說……什麼?”

櫻井翔反應了一會兒,才慢慢地開口發問。

二宮和也停下敲相葉雅紀頭的動作,轉過臉看著櫻井翔。

“翔桑,你……特別容易笑啊。”

他略帶困惑地回答。

大野智在這個時候呼呼呼地笑了。

相葉雅紀明白過來,他看著櫻井翔,嘴角翹起來,眼睛發著光。

 

櫻井翔低著頭看著地板,很訝異地慢慢消化著。

慢慢領悟著,慢慢回憶著。

 

──那可不像那個完美的櫻井翔啊。

──你看起來就和他們一樣了,翔君。

──真正的笑容,沒有了哦。

 

他曾經的助手的聲音從他腦海深處漫起來。

“我……覺得櫻井先生您的生活太刻板,工作時候太嚴厲,不工作的時候,又很孤獨。您是不是其實根本不喜歡這份工作呢,雖然您十分努力……但偶爾還是會這樣想。”

 

“你不是很開心,對不對?”

“是因為揹負了太多東西,肩膀才變得這麼溜的嗎?”

“不要那麼緊繃,在我的木屋,你會開心起來的喲,小翔!”

另一個聲音,有點啞啞地,卻總是充滿活力的聲音,將那些句子都驅散了。

他知道那是誰的聲音,他知道是誰在不知不覺間把笑容帶回他臉上。

那是他的奇蹟,他的相葉雅紀。

                                                                         

櫻井翔回過神來的時候,其餘四個人已經整整齊齊地圍成一排看著他了。

“看吧,又在傻笑了,是不是,潤?”

二宮和也轉頭向松本潤尋求認同,松本潤轉頭看向大野智,大野智點點頭。

 

“小翔!”

相葉雅紀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笑起來的樣子閃閃發亮,櫻井翔深呼吸了一口氣。

他第一次覺得這麼好,他睡得不錯,在沙發上窩了一晚也沒有讓他脖頸痠痛,他喜歡的人在他面前,他的朋友在他身邊,原來生活並不需要更多的附屬品,十七歲的人和三十一歲的人,本質上期望的都是類似的東西。

那些在他體內積聚已久的疲憊和厭倦,像是被終於撬動了的水泥桶,輕輕一推,便落入未知的大海,離他遠去。

雖然卸掉了那些重量,他也還是溜肩的櫻井,可他覺得自己變輕了。

 

我們都是這樣,沒有很堅強,也沒有很軟弱。

以為自己變得成熟而按照自己以為成熟的方式拼命生活,然後精疲力盡了才發覺自己不一定擁有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在心底,還是那個年輕的自己,兩手空空的,尋求不知道在哪裡的,自己真正需要的東西。

在茫然的尋找中,學到了各自的一課。

這都沒什麼關係,人就是這樣哭著笑著,麻木著鮮活著,期待著失望著,逃避著勇敢著,走過這一段不長不短的人生之路。

 

偶爾也要分離過,才知道原來在一起的時光那麼好;

偶爾也要懷疑過,才知道原來自己付出的努力都有意義;

偶爾也要失去過,才知道原來自己追尋的,或許並非是自己真正想要的。

偶爾也要放棄點什麼才能得到什麼。

偶爾也要堅持下去,才了解等待的意義不是停在原地,而是信心。

 

“謝謝你。”

他沒有對相葉雅紀說出口,他知道他的相葉雅紀,總是聽得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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