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说 27
观音庙后四年，金光瑶重生为猫，再见故人。
CP向：曦瑶，羡澄，薛晓/宋→晓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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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七
黑衣人轻轻挥了挥手，那些异虫便高高飞起，盘旋在半空，宛如一片不祥的阴云。
侥幸未被异虫伤到的百姓们早已四散奔逃，可四周的人竟未减少，狼狈的修士们互相搀扶着站立起来，这才看清，周围不知何时已多了许多持剑的人，个个同蓝曦臣还有聂明玦一样，面色惨白，寂静无声。
就连那刚刚还试图诛杀金光瑶的陈清儒，此刻也如同提线木偶，静静站着，一丝不动。
“孙儿！！孙儿！！”
董规矩忽然大叫一声，猛地朝着台下跑去，老迈的腿站立不稳，扑向那群修士中的一个年轻人。
“喂，你这老头！”
魏无羡飞身向前，一把拽住董规矩的衣袍，将他往后一拽，亏了他这眼疾手快，那年轻人的剑锋远了一分，堪堪掠过董规矩的喉咙。
老人不可置信地张大了眼睛，望着自己的孙子，嘴唇哆嗦着。
“孙儿，是我，是我呀？你怎的要杀我？你不是受伤昏迷，怎的在这里？”
年轻人面无表情，剑指着董规矩，魏无羡把老人又往后拽了些，“他被人操纵了，看不出来？”
董规矩一屁股坐在地上，抖得像片风中的破叶子。
魏无羡抬头望向台上那与金光瑶相对而立之人。
“千岁蝮。”
金光瑶看着他，眼角余光瞥过站在他身后的蓝曦臣，微微咬了咬牙。
千岁蝮温和道，“该叫父亲。”
金光瑶不动声色，“萍水相逢，你可占我好大的便宜。”
千岁蝮笑了，“萍水相逢？若非是我，你仍是一个死人。你又不是不清楚，何必装呢？”
金光瑶淡淡道，“若非是我，金华夫人的尸体早已不在，你也不是不清楚，何必摆出这对我有大恩大德的模样？”
他提到千岁蝮的妻子，千岁蝮眼睛微微缩紧。
虽只是一瞬，金光瑶看见蓝曦臣微微动了动，似要挣脱。
可当千岁蝮平静下来，他便又成了那无知无觉的模样。
他还在。
金光瑶想。
他还在那里。
聂明玦嗓子里发出些声响，聂怀桑想要往前，却又不敢，千岁蝮看了他一眼，彬彬有礼道，“开棺时令兄吵闹得很，不得已只好带走，修了这些日子，我与他性格实不相投，但杀人用他也算趁手，如今倒也不便还给您。”
聂怀桑看着金光瑶，“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金光瑶简直要笑，“我可是真的不知道啊。”
千岁蝮笑道，“金光瑶，你的人缘差极了。”
金光瑶直视着千岁蝮，“有句话本不该现在问，但你既然来了——为什么复活我二人？”
千岁蝮笑道，“看中你奸诈，薛洋狠毒。”
金光瑶心想，薛洋讲的竟是实话，“你要我二人为你所用？”
千岁蝮道，“你们是我的孩子，为何不可？”
他看向四周的修士们，眼神轻蔑，“我见过你们魂魄中的记忆……这些人，有什么值得的？上辈子，你也已经站在过这群人中最高的地方了，但你可过得肆意，过得快乐？”
金光瑶不答。
“你们逃了，可我总会把你们找回来的。夔龙想用你对付我，可他不了解你，你不是英雄。”
千岁蝮打量着他，“你不是英雄，你很矛盾，你想要活，想要活得好，想要给和你一样的人一条路走，你也算计得很，那些看不起你的人，你都想要他们死，你是个好人，是个小人，又是个胆小鬼——这没有什么，我恰好很是喜欢，拿你想要的，得到自由，我可以帮你做到。”
“同我一起，让妖族也得到自由，如今你也是我们中的一个。”
“被妖兽伤了的人，会听命于你。”
金光瑶突然说。
千岁蝮点了点头，“它们用我的毒液喂养，被它们伤了，毒便会沿着伤口进去，之后，这些人就会听从我的召唤，成为我的战士。”
他极为愉快地看着台下，“诸位，你们的父母，兄弟，子女，他们手中的剑，今日要取你们的血肉和性命。”
千岁蝮看着愤恨的修士家主们，笑道，“百年前，人族修士杀尽我妖族战士，我妖族有修为者百不余一，残存者躲入深山地下，苟延残喘，妖族典籍珍宝，均被你们瓜分。那时可曾想过，会有偿还之时？”
金光瑶冷静地看着他，“千岁蝮，时过境迁，你要杀的这些人，对那场大战已一无所知。”
“那又怎样？”千岁蝮的蛇信蜿蜒，嘶嘶作响，“褪了色的血，依然是血，要用血来偿。”
“如何？”千岁蝮看着金光瑶，竟仿佛真有一丝慈父般的温和，只是嘴里说的话十分刻毒，“你想的话，你这大哥二哥，我都给你，恨的剁了烧了，喜欢的留着日日跟着你，他必定听话。”
金光瑶笑了。
“是么。”
他骤然拔出恨生，直指千岁蝮，“可我没兴趣。”
千岁蝮哦了一声，“那便把你和他们一起，都杀了吧。”
“不知蛇先生是如何觉得，你说要用血偿，就用血偿？你说杀了，便能杀了？”
江澄开口，语气冰冷。
魏无羡手握陈情，望着江澄，江澄拔出三毒，傲然逼视千岁蝮。
金凌带着金家修士，面色凝肃。
蓝忘机已是怒极，字字饱含怒火，“害我兄长，滥杀无辜，应死。”
千岁蝮大笑，他身形暴涨，化出蛇尾，语气漫不经心。
“那便让我看看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受千岁蝮操纵的人族修士们宛如被解开了某种禁锢，他们盯着四周的修士，毫不犹豫地举剑攻击。
修士们且战且退，面对自己的亲人师友，无法施展全力，只是设法禁锢。
异虫自天而降，噬咬众人，远处有妖兽奔袭而来，发出隆隆吼声。
魏无羡吹奏陈情，招出走尸与妖兽对战。
薛洋自云清教中出来，化了原型，落在晓星尘的旁边。
“这回可杀了？”
黑猫眯着眼睛，瞧着远处的妖兽。
晓星尘没说可与不可，他拔出霜华，轻轻说道。
“你要小心。”
薛洋轻笑了一声，纵身跃出。
混战中，聂家修士护着聂怀桑后退，尚未走出多少，聂明玦手持长刀，挡住了聂怀桑的去路。
聂明玦直直瞪着聂怀桑，喉咙里发出含混嘶吼。
聂怀桑望着他，眼圈发红，一言不发。
虽还是恐惧，却也不曾再后退一步。
“宗主……”
“无事。”
聂怀桑说道。
“我可自保，你们去吧。”
聂家修士散去，他看着聂明玦，苦笑道，“大哥是否已有神志？”
聂明玦看着他，“竹林，属实？”
他一字一句说得艰难，聂怀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便笑了笑。
“属实如何？不属实又如何？”
他这般回答，便是承认，聂明玦死死盯着他，眼中血丝满布。
他举起手中长刀，猛地落下。
聂怀桑一动不动。
“你放出妖兽，不断使修士受伤。”
金光瑶看着千岁蝮。
“青州钱氏灭门，凶手钱氏剑法出神入化，杀人的，就是钱宗主的兄长钱灵潇。”
“你驱动钱灵潇体内妖毒，让他亲手屠了自家满门。”
千岁蝮看着金光瑶，诡异地笑了一下。
“他身体虽受我控制，心底却仍清醒，我让他杀了妻子，杀了弟弟，杀了所有人——然后，我不再控制他。”
“他自然也死了，自己杀了自己，他如何活呢？哈哈哈哈哈——”
千岁蝮的声音清清楚楚传到在场每个修士的耳中，“不要以为他们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些人了，他们依然是，他们醒着，从头到尾，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你们应得的报应。”
千岁蝮凑近了金光瑶。
“我知道你看到他动了，我是故意让你看到的，金光瑶，你现在可以肯定了，你的好二哥，就在那里，可你又能怎么做？”
千岁蝮身形极快，瞬时消失不见。
金光瑶站在原地。
蓝曦臣拦在他的面前。
那雪亮的朔月剑锋，直指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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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下一章会讲但我稍微解释一下，聂大不是受妖毒控制的他已经死了毕竟（……），他是单纯被千岁蝮力量压制，这会儿勉强挣脱了去找弟弟对质
虽然千岁蝮恢复他神志并没有很用心，但基本的性格要素还是在的，那么问题来了，按聂大的道德天平，义弟砍亲弟弟砍不砍？（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