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说 22
观音庙后四年，金光瑶重生为猫，再见故人。
CP向：曦瑶，羡澄，薛晓/宋→晓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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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二
夜深了，几人各自散去，魏无羡看着江澄，装作若无其事道，“你今夜回去吗？”
江澄摇摇头，“我有话同你说。”
他问道，“你的房间在何处？”
魏无羡愣了愣，随即说道，“在北边。”
他们沿着走廊走，秋风一阵凉过一阵，魏无羡低头看着江澄的手，想起小时候江澄的手总比他的凉。
云梦到了深秋便开始冷，冬天时更是又冷又湿，被子像是永远捂不暖似的，江澄年纪比他小些，刚结丹时灵力不继，怕冷得很却又不肯说，而他却总像个小火炉。
十三四岁的年纪，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总得是他先拉了江澄的手，揣在胸口暖着。
——我不冷！
——是是是，是我热得慌。
傻。
魏无羡想。
自己那时到底为什么不明白，是因了什么自己才愿意把冰块似的手暖在胸口？
他忍不住苦笑了一声，江澄转头看他。
恰好一阵冷风过去，魏无羡被那风一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嘶……好冷。”
他喃喃自语道。
江澄看着他，半晌伸出了手来。
他握住了魏无羡的手。
“走快点。”
他转回头去。
魏无羡被他拽着往前走，被江澄手上传递来的温度晃了神。
如今江澄的手十分温暖，他的手掌和魏无羡手掌相贴，几乎让魏无羡掌心冒出汗来。他看着江澄，看到一个灵力充沛的，正当盛年，修为高深的江家宗主——正是他少年时想像过江澄会是的样子。
魏无羡忽地就很高兴了，心脏都仿佛跳跃得更加欢欣。
他们两人对剖丹一事有完全不同的理解，魏无羡记得观音庙里江澄的眼泪，却也知道自己的心甘情愿。
他毫不后悔，他觉得幸福。
魏无羡曾经当然也想仗剑天涯，没有了金丹，他不是不遗憾，也不是不怀念。
只是他有江澄要守护。
他做到了，这便值得。
他没有食言，哪怕在各式各样的时刻里他觉得他自己已经不够资格再去践行云梦双杰的诺言，可在心底的深处，有个男孩骄傲地抬着头，说我还护着江澄呢。
那心底的更深处，还有个疯魔了的夷陵老祖，笑着说道，那时我让他弃了我，可他不知道呢，我永远和他在一起。
江澄总说他有英雄病，魏无羡是承认的，他也一直觉得他当了江澄的英雄。
这份心安堪堪抵消了他的心虚，让他觉得他已还清了放下了，可以接受蓝湛的情意，开始一段新的路。
直到他知道了当年全部的真相。
金光瑶死后不久，他收到金凌寄来的一封信，信里叫他去云萍，找一个姓文的老伯。
魏无羡便去了。
从这位当年温家随军出行的老仆役口中，他听到了另一个故事，一个江澄未曾告诉他的故事。
那故事打碎了他的英雄梦，敲醒了他那颗执着于逃避的心，那心因为江澄而痛，痛得他终于清醒，明白自己要的不是前路。
而是归途。
这几年来，有时他们近在咫尺，有时他们彼此分离。
但只要江澄还肯好好留着那颗金丹。
魏无羡便觉得自己离他并不太远。
江澄进了门，坐在椅子上，他握着魏无羡的手，按在自己的丹田。
魏无羡不明白。
江澄抬头看他。
“我已有办法了，再给我些时日，你就能把它拿回去。”
江澄说。
魏无羡愣了许久。
江澄这句话来得太过突然，他听不懂。
他猛然抽手，“……什么？”
江澄看着他，冷静道，“把你的金丹拿回去，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魏无羡没说话，他的脑海中有无数个问题。
办法，你有什么办法，就算你有，你又是付出什么代价得来的办法？
江宗主果然厉害，江宗主果然决绝，可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又知道我想过的是哪种生活？
原来你不知道，我想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我不要。”
魏无羡回答。
“江澄，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这样，是不是莲花坞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
他拉住江澄的手，掌心里都是冷汗，他无暇顾及。
江澄看着他，露出温柔又苦恼的神色。
他看着魏无羡的双眼说道，“阿容说你带他去的豆腐脑摊子不错，今天来时，拽着我去了。”
魏无羡脸色刷白，江澄继续说道，“我尝了，口味不似云梦本地的甜，是很不错。”
江澄看着魏无羡，叹了口气，“魏婴……你不必如此。”
他看着魏无羡，心底竟是难得的柔软，江澄想要开口说些缓和的话，可舌头对那些语言如此生疏，他早忘了如何安慰魏无羡，如何对他表露真心。
白天他得知魏无羡早知道了当年他失去金丹的真相时，脑子里出现了漫长的寂静，魏无羡的脸不断地出现，望着他。
——江澄，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玩的来？
——江澄，你信我。
——不，你不要信我，你只要接受。
过往被串联起来。
魏无羡去了趟云萍，没带蓝忘机，没来看他。
后来魏无羡回了云深不知处，后来，他同蓝忘机就不再一起出现了。
再后来，魏无羡不时地回一趟莲花坞。
再后来，他夜夜呆在莲花坞的屋顶上，若江澄的房间子时还亮着灯，他便用小石子去打江澄的窗户。
原来他早已都知道了。
江澄想。
他不愿用往事绊住魏无羡，可他仍是知道了。
江澄茫茫然想。
魏婴，你真的不必如此负疚。
金光瑶不是算无遗策的神仙。
那时他问金光瑶启灵果，不是想给魏无羡，而是想给自己。他那时只想着，魏无羡回来了，虽然他们两人都没说明，但江澄觉得他是不会离开的。
他想或许他们是一样的。
所以冒些风险又怎么样呢？他不怕。
可如今他知道了魏无羡回到他身边的缘由。
事情就全都变了。
他们之间原来依旧不是一样的。
江澄想。
那他总得还魏无羡自由。
“江澄。”
魏无羡看着他，“那金丹，你仍不肯留下？”
他抿着嘴唇，死死盯着江澄，手抓着江澄的手腕，要把他掐出印子来，“那你告诉我，你把它给了我，自己要怎么办？”
“你知道金光瑶是如何重新结丹回来的吗？”
江澄说。
“寻个果子，吃下去，就好了。”
“江澄！”
魏无羡一把把他拽了起来，推了他一下。
“你当我是傻子吗？！”
事情怎么可能如江澄说的这般简单？
金光瑶回到莲花坞时那虚弱苍白的样子，连他见了都觉不忍，蓝曦臣全力护了金光瑶那些天，金光瑶仍是那般形状，可以想见是怎样的九死一生。
江澄居然想要他相信，他来这一遭就会平安无事？
“你想都不要想。”
魏无羡抵着他，声音颤抖。
江澄闭了眼睛，“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他看着魏无羡，倔着不肯退让，不肯挪开目光，“明知你负疚，明知你回来是因为什么，魏婴，你觉得我就能坦然接受？！”
他狠狠推了一把魏无羡，魏无羡后退两步，撞翻了桌上茶水。
“负疚？”
魏无羡看着江澄。
“江澄，你以为我只是因为负疚？”
江澄看向他，苦笑了笑。
“不是吗？”
“之前你说你食言了，你同蓝忘机走了，然后你回来，对我千依百顺，小心翼翼。魏无羡，你以为你在莲花坞那些来来去去，我真的都不知道吗？”
江澄呼吸急促，死压在心底的话终于脱口而出，“你以为我是什么，你以为这样报偿我会开心？！我还以为……我以为……”
他紧紧咬着牙，攥着拳头，像极了小时候拼命忍哭的样子，魏无羡慢慢靠近他，极小心地开口，“阿澄，你以为是什么？”
他从江澄的话里咂摸出一点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他期盼已久的东西，魏无羡连声音都不敢太大，怕江澄反应过来，不再说下去，怕江澄矢口否认，敲碎了他的美梦。
江澄抬眼看他，眼圈红着，还未开口，魏无羡突然伸手把他抱住了。
“对不起。”
魏无羡说。
他的手托着江澄的后脑，把他抱在怀里。
江澄一僵，便要挣脱，魏无羡依然死死抱着，由他踢打，他感觉到江澄没下太重的手，那人顾及着他如今灵力不高，怕伤了他。
魏无羡又想哭又想笑，他的师弟有一颗柔软的心，气急了也顾及着他。
江澄挣不开，卸了力气，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魏无羡看着他，忽然倾身，扳过江澄的脸，吻住了江澄。
唇舌交缠，额头相抵，魏无羡揽着江澄后腰，望进那双眼睛。
魏无羡伸手摸了摸江澄的脸，“不是负疚，从来不是。”
他说，“我不敢讲，怕你生气，怕你说我痴心妄想，更怕你不信。”
“金丹，我不要，你若希望，那果子我去找，我去吃。”
魏无羡说，手指轻轻擦过江澄的眼角，神色温柔，“你再不许起这样的念头，我今日与你一次说清。我喜欢你，江澄，这份心思，你接受，我便回家，你不接受，我便在家门外等着。我就是再死了化灰，也落在你的脚边，绝不会再离开你。”
“我是知道了你当年替我引走了追兵，我也的确是因为这个才终于明白了，但这和补偿没什么关系，我不是在补偿你。”
魏无羡笑了笑。
“我只是在试图用对的方式重新爱你。”
江澄被他抱着，一直没有说话，片刻后，他看向魏无羡，眯了眯眼睛。
“魏婴。”
“是。”
江澄的手沿着魏无羡腿的内侧摸索，摸到那硬丨挺着贴着他的某处，抚弄了一把。
“这便是对的方式？”
他挑眉问道。
魏无羡脸色大红，“江江江江澄澄——”
江澄欣赏着魏无羡的窘迫，“师兄退步了。”
江澄说的是魏无羡的脸皮厚度，可魏无羡理所当然地理解成了别的意思。
“我没有！”
他带着江澄退了两步，两人一起倒在床上，把江澄摁进被褥里。
“好吧，好吧，是没有。”
江澄笑起来，眼睛明亮，瞧着魏无羡，手不肯停，还在煽风点火。
“是有长进。”
这些年来他少有这样肆意笑着的时候，那笑容晃了魏无羡的眼睛，他伸手过去揽住江澄，再一次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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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澄进度90%
我回头康了康涣哥瑶哥的恋爱进度条（叹口气
下一章：“三哥，许久不见。”
